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替嫁的第十年,阿姐突然回来了。
侯府全家上下沉默的看着她。
她打了个哈欠,漫不经心的说:
“这次游玩了大凉十三州,累坏我了。”
“睿儿呢,他到了上国子监的年纪吧,怎么还不来见他的娘亲?”
睿儿是阿姐生下的孩子。
当年阿姐生下孩子,却在大婚当日私逃,留下儿子与未婚的夫婿。
萧景言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。
爹娘不敢得罪,于是决定把刚及笄的我打包送到萧景言。
这十年,我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娘子,一个尽责的主母。
眼见阿姐理直气壮的样子。
爹娘的眼神落到我身上,我淡淡的笑了:
“睿儿和他爹爹去看花灯了。”
……
闻言,阿姐程晚棠的眉头拧在一起,不满道:
“我不是提前说了我要回家吗?难道你没和景言说我要回来了吗?”
我冷静的抿了一口手中的茶。
这些年的沉淀,我再也不是那个活在阿姐光环下的卑微庶女了。
我的沉默彻底激怒了程晚棠。
她猛地站起身,尖锐的声音响起:
“程念禾!你什么意思?你别忘了,和萧家有婚约的人是我,现在我回来了,你以为你还能坐着摄政王府主母的位子?”
我瞥了她一眼,笑道:
“阿姐,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,我和我夫君的感情很恩爱。”
这些年,我陪着萧景言参加各种王公贵族和皇室的宴席。
我们恩爱和睦的名声在京城里传扬。
萧景言更是凭借着内宅安宁的名声深受陛下赏识。
我和萧景言之间或或许没有男女之情,但我们有比情爱更牢固的关系。
那就是,利益。
这也是我胸有成竹的原因。
程晚棠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,她指着我,喊道:
“程念禾!你还要脸吗?那是你姐夫!”
我放下手中的茶杯,不卑不亢的笑道:
“不,我们是陛下亲证的夫妇。”
我眼神坚定,站起身,拂了拂衣袖处的灰尘,不想再继续这场闹剧。
爹娘站在旁边,一脸无措。
程晚棠猛地过去,抓着娘的衣袖。
“娘,程念禾她疯了!我和萧景言才是情投意合的眷侣!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庶女!要是没有我,没有萧家,爹爹在朝中怎么会受到陛下的赏识!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