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这样行不行，冤家宜解不宜结。你别再提这件事，过两天我让雍静把钱转给你，我们两清。”
“以后，也别再联系了。”
我捏着手机，指节泛白。
两清？
我的半年心血，我的名声，就用“两清”两个字打发了？
“庄先生，如果我说，我没有拿回扣，也没有虚报价格，那二十万，只是我垫付的尾款，你信吗？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。
“岑安，做人留一线，日后好相见。别把事情做得太难看。”
“雍静已经把你们的聊天记录给我看了，她说你主动提出用高端材料，价格翻了一倍。”
“她说你就是想从这个项目里捞一笔。”
“我们看在朋友的面子上，不跟你计较了，你还想怎么样？”
他挂了电话。
我点开和雍静的聊天记录。
当初，是她自己非要用进口的岩板和微水泥，预算一超再超。
我劝过她，她不听。
现在，这些都成了我“想捞一笔”的罪证。
我百口莫辩。
3
这件事带来的影响，比我想象的更快。
第二天上午，我接到了一个合作方的电话。
是“筑梦空间”的李总。
我们上个月刚谈好了一个别墅的大项目，设计费七位数，合同都准备好了。
“岑设计师，不好意思啊，那个山水庄园的项目，我们可能要换人了。”李总的语气很客气，但也很坚决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：“李总，是我的设计方案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方案没问题，我们很满意。”李总顿了顿，“但是，我们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……传闻。”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
“李总，您听谁说的？”
“一个叫雍静的女士，她是你朋友吧？她昨天联系了我太太。”
“她说你职业道德有问题，喜欢吃回扣，还把客户的预算做超了好多。”
“她说她家的装修就是个教训，被你坑了。”
雍静。
她竟然找到了我的客户！
“李总，她说的不是事实，我可以解释……”
“岑设计师，我们做生意，最看重诚信。”李总打断我。
“这个项目金额太大，我们不敢冒险。很抱歉，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合作。”
电话被挂断了。
我握着手机，站在原地，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。